清晨6點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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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東港鎮華僑市場旁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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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多艘漁船已經進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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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漁民忙著卸下鬼頭刀、旗魚、大目鮪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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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這些漁貨的拍賣很快就結束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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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但大家不會離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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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因為真正的「黑暗鑽」──黑鮪魚才剛要上場。
大約6點50分,港邊數台起重機同時轉動,漁會工作人員拿著遙控器就定位,一條條200、300公斤的黑鮪魚從船艙被吊起來,買家趕緊趨前觀察,7點準時拍賣。漁會人員用閩南語快速喊價,從每公斤1050元(新台幣,下同)、1060元、1070元…,一路喊上去,尤其是每年第一尾黑鮪魚的拍賣行情總是讓漁民們津津樂道。
每年到了鮪魚季,老饕們總是慕名來到東港華僑市場,這裡的鮪魚主要來自琉球的漁船,琉球區漁會是全台捕獲鮪魚最多的漁會。但為了捕高價鮪魚,琉球漁民也付出了高昂代價。
由東港鎮搭船前往琉球鄉,船程只要30分鐘,島上常住人口不到7000人,但全鄉至少有400位「船長」。今年全台向漁會登記的捕鮪船共400多艘,其中琉球籍就占了194艘。
怕老天 更怕菲海巡船
琉球鄉有三多,廟多、船長多、校長多。琉球居民世代從事捕魚,早期漁船設備差,每次遇到颱風,小孩都會到岸邊等爸爸的船進港,等太久就忍不住哭了起來。因為常年和大海搏鬥,生死難料,老一輩的漁民總要求孩子好好讀書,脫離「討海人」的命運,因此下一代出了很多校長。
雖然天有不測風雲,但琉球船長們更怕遇上菲律賓的海巡船。中華民國經濟海域延伸200海里,可是巴士海峽從墾丁到菲律賓本土,也才170海里,兩國都堅持200海里經濟海域的結果,就是完全重疊。我方暫定執法線在北緯20度,但並不表示20度以南不可以抓魚。每年南風吹起時,鮪魚從南方游過來,漁民要搶捕鮪魚,就得往南拚命。
琉球鄉長蔡天裕說,菲律賓為什麼不跟台灣談漁業協議?因為菲律賓沒有抓鮪魚的技術,沒什麼好跟台灣合作的,只有坐等台灣船進入海域,再擄船勒贖。「菲律賓政府放任海巡船出來『打獵』,抓到台灣船即沒收漁獲,再收贖金。」一位老船長憤憤不平地說。
琉球島上很多船長都「到過菲律賓」,不是去旅遊,而是被抓去關。2010年5月曾被菲律賓抓過的洪省慧,前後花了幾十萬美金,還被關了3個月才被放出來,漁獲也被沒收。他說,關在裡面一天只發3個飯糰,早起點名後無事可做,沒有被打已經算幸運。
一位船長指出,菲律賓是個據島為政的國家,中央政府無法有效節制地方政府,每個船長被抓後,各島主政者胃口不一樣,船東所繳交的罰款也就不同。
無奧援 只能求神保佑
長期以來,琉球漁民們等不到政府的奧援,他們只能向廟裡的菩薩祈求,或是透過菲律賓華僑去「喬」事情,琉球鄉長蔡天裕說,每個個案花費不相同,「這個土匪國家,沒啥米標準啦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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